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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烂涅盘连载之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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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2-8-30 00:00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来自 广东省汕头市
第五章 风华正茂(上)
      
     文/郝舫      
      
    有些人认为他们知道我们是谁,有人认为我们是一群鼻涕不断的乳臭小子。很难说我们真是谁,我们并没有鼻涕,我们所拥有的是希望、恐惧或浮沉......许多时候,我们都很不快活,我们用思考来让自己兴奋。
                  ——丘嫩(James Simon Kunen).
                  《草莓声明:大学革命者札记》
  (The Strawberry Statemen: Notes of a College Revolutionary)

      Visiting is pretty,visiting is good
      Seems that all they ever wanted was a brother
      This can be a secret,We can keep it good
       Even all we ever wanted had the problem
      This is a call to all my past resignation his is a call to all

       Foo Fighter "This is A Call"

漂白:“别带我走,我已发现了涅磐”

    像任何一家独立唱片公司一样,“地下流行”也总是面临资金周转的问题,因此,尽管“涅磐”的单曲有了一定的反响,他们依然不敢贸然决定为他们按新乐队的惯例做一张EP,更不用说专辑。
    但柯特绝不是半途而废的人,他不仅汇同奎斯和查德天天从晚上死磕到凌晨,还固执地着手准备自己的专辑录制工作。或许是他的坚决打动了“地下流行”。他们终于达成了出版一张专辑的意向。
    1988年12月24日,“涅磐”开始了首张专辑的录制工作,当天的进棚时间是5小时。第二天,他们又在棚中呆了5小时。1989年1月24日,他们在棚中呆了更长时间。每次去往录音室的途中,柯特总是坐在前排车座上,把当天要录的歌词匆匆忙忙地写下来。他也开始对自己的声音横挑鼻子竖挑眼,每当他达不到自己想要的声音效果时,他都会捶胸顿足、大发脾气。
    当一切完成时,恩丁诺向他们出示的是总共30小时的帐单,录音费总额为606.17美元。柯特、奎斯和查德都无力支付这“巨款”,幸好以前在中学跟查德一起组过乐队、后来靠捕鱼发了笔财的贾森.埃弗曼(Jason Everman)付了帐。
    此时的柯特还远远不够成熟,他对边弹吉它边演唱尤其是要完整地记住歌词还感到费劲,但当时又正好有一场短暂的巡演机会,所以柯特决定让贾森来当第二吉它手,因为贾森吉它弹得还行,又有一头“地下流行”招牌式的长发,而且他家父母也离婚了,他甚至还曾在阿伯丁呆过一阵。
    也正是在1989年2月开始的这场巡演中,柯特同“涅磐”和“地下流行”诸人一起来到了旧金山的海特——阿希伯里(Haight-Ashbury),当他们在这个嬉皮士的大本营里东游西荡时,看见了一块巨大的防治爱滋病的广告牌,上面写着“漂白你的用具”,意在提醒瘾君子们用漂白粉清洗针头,以杀死爱滋病毒。街上还有一个装扮得像漂白粉瓶子的人走来走去分发瓶装漂白粉。帕维特说:“我们全都在寻思着,漂白粉怎么就成了全世界最有价值的东西了呢。”
由此,《漂白粉》便成了“涅磐”乐队首张专辑的名称。
    《漂白粉》于1989年6月正式发行,有人觉得这张唱片的音效有点怪里怪气的,奎斯解释说那是因为当时乐队几个人身体不舒服,而他们又搞到了一大堆可待因糖浆,大喝特喝之后便搞成了这个样子。
    像许多音乐家一样,柯特有一种故意看轻自己歌词创作的倾向,他承认《漂白粉》中的歌词大都是急就章,“我在那时候一点都不看重歌词,我对它们还没什么鉴赏力。”但这恰恰从反面说明了他是个天才的诗人。他也完全否认这些歌词中有任何个人色彩,“那些歌词里没什么太多的想法,这很清楚。”这种自我贬斥的言论并不能妨碍我们在其中发现柯特的经历与境况,也许柯特想要掩饰什么,但他在冲动和匆忙之中让自己的潜意识暴露无遗,也让自己想要掩饰的一切暴露无遗。只有一点被歌曲朗朗上口的反复和柯特嗓音中大跨度的音域成功掩盖,这就是《漂白粉》中的许多歌曲其实都只有一段歌词,它在歌中一遍、两遍、三遍甚至更多遍地重复着,《学校》一歌的用词更是少到了15个词。柯特自称这是为了现场演出时记得住歌词,事实也许的确如此,但这也为他的早期作品蒙上了一种警句般的光彩。
    《爆炸》(Blew)听起来异常地重型低沉,那是因为他们已经把想要的调定好后,在录音之前稀里糊涂地又降了一度,使得本来就可能十分阴郁扭曲的吉它同醉汉般歪歪斜斜的节奏更加班配。晦暗的音调同这首歌关于心灵被俘与受控的主题倒是呼应得天衣无缝。
     《唠叨嘴弗洛依德》是一首明显带有“讨厌鬼”影响痕迹的柯特的老歌,标题人物是60年代一部情景喜剧中的角色。从歌中不难看出幽闭恐怖症的阴影,那无疑是阿伯丁式小城的折射。柯特曾说这首歌是关于“一座走向邪恶的小城,每个人都变成了大杀人犯,他们相互合谋谋杀他人。”事实上,这首歌并不止于此,它与其是在影射杀人小城,不如说是在折射弗洛依德主义中的阉割恐惧,“哈喽,科本进来吧/弗洛依德打量我的毛下巴/坐下来吧别害怕/热毛巾敷在我脸上了/我被刮了/我被刮了/我被侮辱了。”所有的亲朋都参与了这一行动,这只能用柯特曾经历过的恶梦来解释。
    《关于一个女孩》(About a Girl)的写作同崔茜有关,当她问及柯特为什么不为她写一首歌时,柯特便写下了这首歌。“我会乘虚而入/当你想把我晾干/但我无法自如见你/在每一个夜晚。”此段歌词所指便是崔茜曾威胁柯特,如果不去找份工作,她就会把他赶出家门。这首歌的流畅动听是柯特内心一直存在的流行化倾向的挣扎,它在整个《漂白粉》里像是一个不速之客,以一种莫名的优美孤寂地守侯忧伤的恋情。事实上,在整个“地下流行”和“西雅图之声”中,也只有这首歌如此地倚重旋律,如此地接近从“披头士”到R.E.M的摇滚乐的舒展一面,它让柯特脆弱而忧伤的内心和他儿时所受的流行影响暴露无遗,也让他把握和创造流行的天才得到了初次展示。或许,它也是柯特往后创作倾向和人生创伤的最早艺术昭示。
    《学校》清楚地反映了柯特对西雅图音乐圈子的鄙夷心情。他一生都对这类圈子深恶痛绝,但他的确又无力完成摆脱它,所以他深藏的朋克本性必然会在作品之中爆发。也许最不能让他容忍的是这类圈子同他在中学里最为讨厌的那种排外性的小团体非常相似,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从阿伯丁这个顽固的排外守旧之地逃出,难道是为了进入另一个虽然更先锋、骨子里却同样狭隘的小团体吗?长达7遍的“你又回到了中学”和结论般的“你又什么都不是了”显得那么绝望和感伤,显然并不是无病呻吟。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同时也因为这歌的效果最接近“地下流行”的“邋遢”典范,柯特一开始想把这首歌叫作《西雅图之声》,但他身上那种独特的将个人处境转化为人类共性的天才使他放弃了这一打算。他也毫不隐瞒这首歌“是关于‘地下流行’的,如果我们能把‘声音公园’的名字插进去的话,我们也会那样干的”。柯特也直言这首歌是想开玩笑似地对70年代的迪斯科音乐模仿一把,“但它后来成了一首地道的好歌。”每一个对自己的学校经历记忆犹新的人,都会因自己曾有过的愤世嫉俗的一刻而同《学校》产生共鸣。用如此简洁的字眼来描述复杂的人生感慨,逐渐会成为柯特的“专利”,它每每让人像面临难以逃避的封喉一剑或满目弹雨一样,在脑中一片空白之后翻卷起无数或欣喜或惆怅的画面,然后惊叹歌者的犀利。多大7遍的“无止无休”一句,既是柯特对社会的厌倦之情的吐露,也是他毫不让步的信号。
    《剪纸》是直接从“涅磐”的首张小样里收录的,它那不慌不忙、东倒西歪的节拍,沉重阴戾的和弦和柯特怒吼般的咆哮,昭示着这又是一首被“讨厌鬼”遗风所笼罩的狂歌,也许可以说是“讨厌鬼”风格最浓厚的一首。这首歌歌词的部分灵感是来自于发生在阿伯丁的一出家庭惨剧,这家的父母把小孩锁在一间屋子了,把窗户糊紧,只是在给小孩送饭和拿走当厕所用的报纸堆时才把门打开。柯特甚至还认识其中一个小孩。“黑窗户令人害怕/我用指甲使劲抠抓/我看到像我一样的人们/他们干嘛不使劲逃啊?”柯特的黑屋历程和成功逃逸(起码是暂时的成功)使他有了哀人不幸和怒其不争的自信,他甚至将“涅磐”作为希望和光明的象征唱进了歌中:“别带我走,我已发现了涅磐”。他在歌的最后将“涅磐”重复了8遍,也许在这首歌里也可找到柯特的自我经历,“那个让我感受母爱的女士/总是不看我入眼/可我看到她的双眼碧绿/它们趾高气扬、痉挛抽搐而且自渎。”这是柯特对温蒂满腹怨尤的最明显表露。也是同他一样受到父母不负责任地不闻不顾的一代人的心声。“后来学会了接受被当作笑柄的朋友”,这是它对自己无家可归的飘流生涯的慨叹。对他来说,流浪一开始是一种痛苦,后来成了一种习惯,到最后则成了他的友人。
    《颓唐衰人》(Negative Creep)是那种与社会格格不入的畸零人的自述,在极其单调的旋律中,柯特一次次重复“我是个颓唐衰人,而且我烂醉如泥”,让人脑中浮现出那些浪迹天涯的游子狂放而落魄的身影。柯特曾经坦承,歌中所唱的就是他自己,他对这首歌的唯一解释便是:“我认为我就是个颓唐的人。”它给人的启示是,一种真实的愤怒的确可以充满力量,而一种愤怒的颓废则更让人惊心动魄。
    《嘲笑》(Scoff)或许是柯特在极度疲惫的情形下写成的,在柯特的作品中,它的旋律节奏或许并不逊色,但其歌词相对而言显得苍白贫乏,柯特有气无力地喊出的“在我眼里,并非懒人......在你眼里,我一钱不值”无非是针对其父母和其他一些人对他的音乐才能的嘲弄而发出的不满。柯特在最缺乏灵感之时将埋怨倾泻在那些对他缺乏理解的人身上,本身也说明了他要迫不及待地证明自己的愿望已经成为他的一种潜意识,往往在不知不觉之间便会一露峥嵘。
    《集市》(Swap Meet)是柯特在阿伯丁经历的最好见证,这种集市是那些贫困的乡下人的聚会之地,他们在星期天从四面八方赶到某个停车处,摆摊售卖自家的烤饼、手工艺品和各种零碎,有的是为了糊口,有的是为了贪杯,也有的是为了交房租。在阿伯丁这样的地方长大,使柯特永远保持了一份对贫穷的畏惧,但同时也让他懂得了底层的艰辛,这让他的悲天悯人不像是居高临下的同情,而是感同身受的悲楚。这也是全世界来自无产阶级或同无产阶级有过密切生活经历的艺术家共同的心境,他们似乎永远难以让艺术良心泯灭,但那些恶梦般的经历又让他们实在无法只满足于滥用伤心,于是他们在无尽的矛盾中挣扎,直到了结残生。而那些与他们经历过同样苦痛矛盾的人则会在艺术家们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心神中一瞥真相,从而对他们肃然起敬。
    《小胡子先生》(Mr.Moustache)是那种典型的开非主流式歌名风气的歌,这种风气便是给歌曲取一个与其内容毫无关系的名字。柯特承认,“我给我的歌取名字没有任何理由,这就是非主流乐队同主流摇滚的唯一区别。非主流摇滚乐队取的歌名同他们的歌曲歌词毫无关系。”这首歌中的“给我来点儿你的新幻景/在优柔寡断中我警醒”是典型的柯特式古怪意象。
    《筛选》(Sifting)总是令人想起金圣叹那一大堆“不亦快哉”,且听:“描述香臭/不亦快哉/寻找教堂/不亦快哉/遗尿于床/不亦快哉/雪中送炭/不亦快哉”柯特在歌中显然想揶揄一番老师和牧师,以发泄他心中一贯的反权威意念,但同样显而易见的是,他的这种揶揄早已超出了预定的范围,使这首歌成了一首嘲笑一切的世纪玩童歌谣。
    《没劲》是柯特写得很早的一首歌,也是他的作品中少有的直接表达政治意识的作品,其中包含的是典型的朋克政见,既有达达主义般的狂躁,也有赤子似的天真,更多的则是莫名的混乱。柯特曾说他自己也不知道这首歌事实上是他曾有过的当一个“政治朋克摇滚黑旗哥们儿先生”的杂乱理想的最佳表述。“宰杀真诚/背离中心/捍卫自由之国/真想开溜,嗨!”其中自有其逻辑,并非随意乱砌。
    本来,柯特还想把一首带有“凡士林”乐队影响的歌曲《豆豆》(Beans)放进《漂白粉》里,那是一首根据“跨掉的一代”祖师爷之一杰克.凯鲁阿克(Jack Kerouac)的名作《达尔马流浪汉》(The Dharma Bums)改编的歌曲,歌词是“豆豆,豆豆,豆豆/杰克吃豆豆/他心中的幸福,在林中裸露,”柯特极想在自己乐队的首张专辑中尽量包容一些多样化的风格,多做一些不同的实验。但这种想法遭到“地下流行”公司的反对,由于“涅磐”同公司并未签约,柯特心里拿不准同他们太过作对会不会导致专辑流产,只好忍痛妥协。
     柯特本也想增强专辑中的旋律性,突出一下“新浪潮”式的华丽,但他也深知此举不会讨得“地下流行”诸君的欢心,便干脆让它变成了现在这种典型的“邋遢”之声。实际上,他也是想摸着石头过河,起码在确定真正的目标之前先积聚一部分听众。柯特对这一切了然于心,他说:“从‘地下流行’到圈子里都有一种压力让我们来点‘正宗摇滚’,不加修饰,弄出‘阿罗史密斯’那样的动静。我们知道那是正道,我们一直那么干来着,我们也开始自己独立那么干,如今这已经是尽人皆知的方法了。我们也许也能靠这种办法捞一把,出出名,反正到头来我们可以为所欲为。我们想先试着取悦人们,看看会发生什么事。”
    也许会有人认为这是柯特对朋克之道的背叛,但事实上,正是来自“地下流行”的压力,让柯特成为了真正成熟的朋克,因为他突然发现,那些伴随他成长的“阿罗史密斯”、“黑色安息日”之类老摇滚不见得就必须全部抛弃,它们也可以成为一种根源。在一个朋克竟然也成了潮流之时,柯特意识到并承认无产阶级摇滚也是自己的根源之一,尽管是一种让步,其实也正是朋克真诚的体现。朋克在其是发自内心的信念时确实必须有君临天下、颠覆一切的气势,但它如果仅此一招,便会在达到颠峰之后失去动力;因此,像柯特这样让朋克开始兼收并蓄的动机,尽管不是始自于他,却依然意义非凡。《漂白粉》吸引了一大批主流硬摇滚歌迷,以至于许多评论将“涅磐”误认为是金属乐队,这其实并非乐队的初衷,甚至乃是妥协的结果,但它反过来说明了这支乐队结合不同特质努力的成功。但柯特依然有意无意地想践行一条真正的非主流之路,“我想一时是彻底的莱得.泽普林,然后又变成极端的朋克摇滚,再又是傻乎乎的流行歌手。”
     柯特的这个理想尚需时日才能实现,以他当时的勇气和未得到完全开发的才气,他还只能将这个理想埋藏于内心。当《漂白粉》发行之后,他偶然听到“小妖精(Pixies)的经典专辑《弄潮儿罗莎》(Surfer Rosa),他们那舒畅动听的进行曲式旋律、强劲摩刷的吉它和让人热血沸腾的狂吼都让柯特意识到,这就是他一直想做而因种种原因未能做成的音乐。他猛然警觉,即使是朋克乐队也可以有动听的声音旋律,当“小妖精”在英国和美国的校园电台都颇受青睐的消息传到柯特耳中时,一场摇滚革命将伴随着柯特本能的觉醒在不远的将来来临。
    但在当时,柯特还依然抱怨《漂白粉》不像所想象的那么强那么重。而我们直到今天更加不能否认的则是《漂白粉》已经充满了沉郁而紧张的咆哮,而且也有了抒情的尝试,那种似乎从内部爆裂的硬朗音色和铅块般的节奏同深厚的不满及抗争的内容相映成趣,将柯特和“涅磐”欲与天公试比高的渴望的作了情绪亢奋的表达,它是山雨欲来前的轰轰雷鸣。
     《漂白粉》的封面设计曾有过一场较量。操“地下流行”形象设计生杀大权的帕维坚持要用摄影师艾丽斯.惠勒(Alice Wheeler)拍的一组照片,这是一组乐队成员的单个照片,是在一场演出后在荧光灯下拍成的,人人都显得难看之极,用柯特的话说,“我们照得像异种。”但这种不上像的丑照恰恰符合“地下流行”的平民化理论,帕维特说,“你的确都可以看清粉刺和胡子茬,它显得如此的真实,这几个哥们儿是丑点儿......我的确想用这些照片来戏剧性地表现出他们非常真实。”
    而乐队自己选中的封面照片是由崔茜在奥林匹亚的一家俱乐部拍摄的现场照片,因为那是一场事故频频的值得纪念的演出。先是一帮人开始玩“爬虫舞”,这种朋克舞是参加者都在地板上打滚,逢人便把他弄翻。后来上奎斯一时兴起把贝司往天上一抛,结果那贝司结结实实地砸在查德头上,他马上就晕了过去。《漂白粉》最终还是用了崔茜的照片。(除了另附的安德森的一张照片外,在CD版中,还有一张柯特大张双腿躺在查德鼓架上的照片,那是1990年2月乐队在洛杉矶“王公”俱乐部演出时的场景)。
    《漂白粉》也是“涅磐”标识首次正式登场亮相,它是用大号黑体铅字排出的,由于排字工作匆匆忙忙,字母之间的空间并未调整适当,比如“V”字母两边的空间都留得太多,但此一错误不但没有该改正,反而成了这一标识的特殊记号,犹如邮票的错体。
    在唱片封套上,柯特故意把自己的名字拼成Kurdt Kobain而不是本名的Kurt Cobain,这是他为自己名字想出的各种拼法中的一种。这也是他内心深处朋克情结的表现,“我想让任何人都不知道我的真名,这样我有一天就可当个普通老百姓。我对它拼得对不对莫不关心,我一点也不在乎,我想让人们爱怎么拼就怎么拼。”
    尽管贾生.埃弗曼同《漂白粉》的唯一关系是代交了录音费用,柯特还是把他作为吉它手印在了专辑封底上,“好让他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地下流行”公司就《漂白粉》印发的乐队简介上列举了“涅磐”所受的影响,其中包括“赛车、离婚、药品、音效唱片、‘披头士’、乡巴佬、硬摇滚、朋克摇滚、‘利德比利’(Leadbelly,即H.Ledbetter,一译“铅肚”。)、‘屠夫’(Slayer)乐队,当然,还有‘傀儡’(the Stooges)乐队。‘涅磐’认为地下圈子正变得不景气,而且更被互相联手的资本主义猪猡大唱片公司影响。但是‘涅磐’感到自己有道义责任与这一不治的邪恶作抗争吗?没门!我们想要大把进帐,猛吸那些冤大头,以便也能‘飞’能操,能‘飞’能操,能‘飞’能操。”这一故作庸俗的简介自然也满含了乐队的创意,他是柯特内心的不满和犬儒主义倾向的一次集中表达。
    一开始,《漂白粉》的卖相并不看好,但它不知道突然触动了那根社会神经,一天比一天能卖起来,在短短几个月内竟然卖出了3万5千张,这对任何一个独立厂牌而言都是可喜可贺的成绩,它也创下“地下流行”公司的销售新纪录。
    由此,柯特和“涅磐”完成了一篇极出色的导言,他们会震撼世界。柯特是那么渴望能有一张自己的专辑,但他似乎并没期盼能走这么远,他似乎是在被一种莫名的力量推着前进。着或许并不是柯特的初衷,但注定是柯特的命运,给一个内心充满矛盾的人以一极的极端的满足,本就是宿命的真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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